铜锭思铜

陆止于此,海始于斯

【KC】关于E先生的电话录音(半架空/一发完结/清水)

我是Lois Lane,和《superman》里那个女记者拥有同一个名字,但是我可不是她那么厉害的大记者,也从来没机会摸到普利策奖,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每天都在和拥挤的地铁还有苛刻的上司做斗争,我的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土里土气又好心肠的小镇男孩。所以要说除了名字之外还有什么是我和那位Lois一样的,大概就是我的祖母也曾经从事过媒体类的工作。

 我的祖母,Kelly Lane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她工作的杂志社里住持过一栏不温不火的情感类专栏,名字叫“说给亲爱的Kelly”,大概就是等那些情路坎坷的痴男怨女打电话到杂志社说说自己的烦心事,然后“亲爱的Kelly”会把这些对话录下来,挑些吸引人眼球的总结文章发表在杂志上。被录用了的似乎都被留档在了杂志社里,剩下的则被祖母带了回来。所以在我叛逆的青春期里,我很少看那些没营养的情感小说,这些音频绝对比那些想出来的故事要精彩的多。 艺术的火花总是来源于现实。 那么今天我要讲的是所有故事中最特别的一个。也许他不是最动人的也不是最荒诞的,然而我却总是忘不了他,也许很多年后我会把这个故事说给我的孩子听,也许这个故事我只说这一次,总之,好啦,请认真听,现在是听力时间。 

(录音按键被按下的声音)

Kelly(以下简称K):你好,欢迎给Kelly打电话,出于工作需要我已经开始了录音,不过这些录音绝对不会被公布在公众视野内,请问你同意么?

一个男声:(略微迟疑了一下)我同意。

K:(语调轻快)那么为了方便谈话的进行,我想询问一下你的名字,当然啦,我是说无论真假都可以。只要一个代号。

男声:(毫不犹豫)E,我是E。(以下简称E)

K:那么好的,E先生,我是Kelly,很乐意成为你的听众,并且如果有需要我将尽我所能为你提供帮助。

E:你好Kelly,其实,与其说是来寻求帮助,不如说我只是有点困惑,所以想找个人倾诉。

K:哦!这当然没问题,无论如何,请您说下去吧。

E:我想我最好从头讲起,当然这可能有点难,事情过去很久了。(这里有将近半分钟的停顿,E先生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Kelly你还在么?

K:我在的,先生。

E:(听起来有点无奈又抱歉)很抱歉我刚刚有点走神,时间长了总要花很长时间去想。

K:(语调依旧轻松)你可以随意的发呆,E先生,在你挂电话以前Kelly都是随时处在倾听状态的。

E:我想我想好该怎么讲了,这个故事是关于我和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可以叫他S。我和他是同一时间进了我的老东家的,那是个好地方,很多同行都很向往的好地方。(短暂的安静)其实我和他认识的更早,在一起跳槽到R公司之前,我们姑且叫它R公司,我们有过合作的项目,我得说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有活力、有干劲,虽然他在同行间有时候会被指责生活的作风不是很好,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很棒的小伙子,和他一起工作应该不坏。所以当我发现他和我一起加入了R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挺惊喜,又有点担心走太近会暴露一些他身上不让我喜欢的地方,毕竟相比多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我更希望有个新的朋友,何况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K:你是说距离产生美么,E?

E: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注意到他用了曾经)后来我们被分在了一个部门,既是合作关系又是竞争关系,也许是因为都是新人以前又彼此认识,所以那段日子我们总是一起吃饭,下班后一起去喝杯咖啡或者别的什么,总之走的很近,那时候我开始明白外面的风言风语不全是假的。

K:他确实是个生活作风很混乱的人么?

E: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语气有点懊恼)他就像一只动物园里的公孔雀,恨不得对每一个接近他的人开屏。

K:(笑出了声)看来S先生是位很有魅力的男士。

E:(语气带了笑音)是的他是,但是在我看来他有点太过爱卖弄自己了——并不是光光指自己的外表,还有其他的,财富,工作的(他似乎在找可以用来形容的词语)工作的方式,总是不放过任何卖弄自己的机会,这和我恰恰相反,我并不是说我有多谦逊,只是我和他看起来就像完完全全的两种人。

K:这让你感到苦恼了么,E?

E:稍微有些吧,尤其是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你知道的,总会有一些矛盾,我一开始并不打算说出来,总觉得和人相处有时候确实需要忍耐,你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迁就你,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我都会选择忍让。

K:我注意到你说的时限只是一开始。

E:你观察的很仔细,Kelly。(我似乎看到那位E先生点头的样子)后来他企图邀请我一起去那些乱糟糟又吵闹的酒吧,我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但他就是不死心,最后几乎想威胁我说如果不去就是不愿意做他的朋友,(又是那种无奈的语调)然后我猜我当时有点生气,语气大概有点重,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意思就是让他别像个没长大的家伙一样企图用无理取闹来强迫我做些我不喜欢的事。他应该是惊呆了,我平时总是——

K:如果是我猜的那样,你平时一定是个好说话的家伙。

E:可以这么说,第二天特别别扭的来跟我道歉,(听起来这段回忆让他觉得很愉快)其实我觉得他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在生气,他就算再打几个电话过来邀请我加入他的夜生活我也会好脾气的拒绝,我只是在生气怎么会有这种用感情做筹码来强迫别人的人。当然那时候我和他还算不上太熟,后来明白了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也就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K:S是个很粗神经的人么?

E:不,并不是总是很粗,只有在和朋友说话的时候不过脑子,在正式场合还有一切特别的地方,他还是一个心思算得上细腻的家伙。

K:特别的地方?我可以冒昧的问个问题么?

E:请问。

K:特别的地方是指床上么?(我被这句半开玩笑的话给惊呆了)

E:哦——(显然E先生的大脑也当机了)哦——事实上,我们并没有上过床。

K:(明显的停顿,录音里一片安静)那真是太抱歉了,E先生,(歉意的笑声)真的很抱歉,我接过很多电话,所以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你想说的和他们一样。。。

E:我确实不是个过分放得开的人,不过玩笑总是开得起的,所以别介意,Kelly。这个问题也算是替我理清了思路,我刚才还有点苦恼,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故事,甚至有点疑惑我是否来错了地方。

K:(快速的)我并不是一定要听爱情故事呀先生。

E:老实说,我也并不确定我讲的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我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有了妻子,而且我们的感情一直很不错,我一直把S当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来看,直到后来我感觉到了一点危机——

K:是来自S先生的,还是你的妻子?

E:不,都不是,是来自我自己。我觉得我似乎和他走的太近了。

K:超过了一个朋友该有的?

E:是的,而且非常危险。虽然我还不算确定,但是确实让我感到了危险。也许那时我还有点年轻,真的喜欢他这种到处开屏的孔雀样子。(很轻的笑声,带着遗憾)

K:我觉得你听起来有点遗憾。

E:确实有点遗憾,但是并不后悔。我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种事再来十次我最终的决定也不会变,但是中间的路一定会走的更简单。

K:那么S知道你的大危机么?

E:他知道,我甚至怀疑他发现的比我更早,我说过在一些特别的方面他想的很细。他和我就像约好了一样开始尝试着尽量疏远对方,但那种刻意的样子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周围我们共同的朋友有些担心,他们总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拍档。所以我们再试着用平常心来看待彼此,然后再次感受到危险,总是这样循环。

K:听起来中间的过程确实很痛苦。

E:那段时间我自身也出了点问题,我是指身体上,工作的效率也大不如前,我的状态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也最终让我决定是时候离开了。

K:你是指彻底和S决裂还是离开R公司?

E:(笑)我离开了R公司,去了别的地方。走之前S也来送我了,我们都是男人,明白什么是对我们更好的,他了解也支持我的决定,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提到那些让我们感到害怕的东西。

K:那么这些东西现在依旧让你感到害怕么?

E:不,当然不。你得承认,Kelly,时间总是能抚平一切的。我现在还记得我曾经被那些挥之不去的危机包围,但是我已经想不起来那些危机带来的感觉了。我想他应该也是,不,没有应该。偶尔再遇见我们都已经很平静,他甚至会开玩笑说,差点就爱上你了,之类的话。

K:确实,当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的时候,应该都已经过去了。

E:没错,但是我总是想找个人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我差点就爱上了他。

K:很高兴你愿意说出来,E先生,我觉得你们停止的地方刚刚好,如果再迟疑一会结局会完全不同,我不敢说那对不对,但是大概并不会让你们有多开心。

E:(迟疑,似乎在思考)是的,你说的很对。可能我只是需要找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多个人分担总是好的。

K:人之常情,先生,这再在正常不过,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秘密,无处倾诉让人痛苦,尤其是这种过了很久的,告诉一个陌生人也许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E:非常感谢你的倾听,Kelly,我想也是时候挂电话了。

K:我的荣幸,先生,祝你和S都能过的幸福。

E:当然,虽然时间还没定,但是新娘似乎已经敲定了,我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在未来的某一天。再会,Kelly。

K:那真是再好不过啦,E先生。再会。

(然后是忙音,录音结束的声音)

现在回到Lois Lane身边来,这个录音说真的除了对象是个男人,毫无爆点,没法上杂志也是意料之中。但是这是这么满满一箱录音中,唯一一个不带着怨恨或者痛苦的,也是唯一一个说自己不后悔的录音。

过去了半个世纪,我不知道E最后有没有参加S的婚礼,新娘是不是原本敲定的那个,但是我相信他们能当一辈子的朋友。

如果我以后把这段录音分享给我的孩子,我要告诉他,你要果断,你要不随便后悔,你要拿得起放得下,就像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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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甚至算不上是真正意义的卡配罗_(:з」∠)_就是个粮食向,今天在实验室外等开门的时候临时来的灵感,代表我个人的愿望吧也许 ,E代表eight,S代表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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